“范增是血族的活教科书，如果连他都不知道孩子的用途的话，你们只能另选他人去打听了。”

李定国看了看我，淡淡的说道。

什么意思？另选他人？这李定国的话里有话啊。

“观主，有话不妨直说。”

我看着面无表情的李定国，给他添了盏茶，很诚恳的问道。

“中南海那位问过了吗？”

“问过了，他也不清楚。”

“方辩大师呢？”

“也派人问过了，他也不知。”

“武当山那位呢？”

这反倒把我和初晴都问蒙了。

武当山？

哪位？

我从来没听说过武当山还有我们圣徒的人。

“观主，我不明白你指的是谁？”

哈哈哈哈，

李定国出人意料的大笑起来。

“鬼王还是不敢见她，哈哈。”

现在的李定国完全不像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观主，倒像一个街边卖艺的把式，完全没了先前的仙风道骨。

我和初晴互相看着，不知道李定国哪根筋搭错了，完全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请观主释疑。”

“嗯，你们还是自己回去问鬼王吧。我只能说，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李定国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也对，我们圣徒自己的事情，人家也不方便说太多。

“不知道观主能不能满足我的一个愿望？”

我抛开先前没有答案的话题，问李定国另一个问题。

李定国像是猜透了我的心思，眼睛贼亮的看着我，缓缓的喝了一口茶，点了点头。

“好吧，我要是不让你看看，我担心你每天晚上来我这里一趟。随我来吧。”

这李定国简直就让我害怕。我和初晴刚刚进来，他就知道我们要干什么。现在我只是想见见张献忠的头颅，话还没有说出口，心思又被他猜透了。不知道是他懂得读心术还是我这个人太没有城府了。

“愣着干什么，走啊。”

初晴拉了一把愣神的我，我这才回过味来。

“上哪？”

“你不是想看张献忠的头颅吗？”

我靠，初晴也知道。

“你怎么知道？”

我吃惊的问初晴。

“白云观除了张献忠的头颅，还有什么东西能吸引你的注意。”

初晴毫不客气的瞄了我一眼，跟在了李定国的后面。

白云观除了表面上这20几间瓦房外，地下却别有洞天。

我之前听沈三说过，但等我真正的来到这里，才让我彻底被它的壮观征服了。

庞大的地下室比我们自己研究院的大的多。设施和建筑格局都是上乘。每个独立空间都是用特种玻璃隔开的。站在顶上，整个地下室的概况一览无余。如果说白蚁的洞穴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里比白蚁穴还要复杂上百倍。

所有能想到的设施一应俱全，几十名蓝衣社的人员各司其职，紧张而又有序的忙着他们各自的工作。

穿过一个个房间，我们来到地下室的最底层。

这里跟其他楼层不同，这里是混凝土建筑，从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李定国像开银行金库一样，密码，指纹，语音，瞳孔。整整过了四道特种钢大门，我们才来到主室。

主室不大，约30平米。四周绿葱葱的植物点缀着单调的房间。

房间正中央，一个水晶柜摆放在哪里。张献忠的头颅就放在里面。

我本以为这个房间会是零下摄氏度，或者起码水晶柜是冷却的。

没想到这里温度合适，完全是初春的感觉。

看看张献忠的头颅，闭目养神，神态安然。但最让我震惊的是他脖子处的创口，完全是新鲜的形态，甚至可以用鲜血淋淋来形容。

血管，筋骨全都是活生生的，根本看不出他在这里安放了300多年。

“观主，我很奇怪，你们是怎么保养他的？”

能够做到这样，一定有血族独特的防腐技术。

我问李定国。

“别忘了我们是血族。当然是鲜血的作用。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把新鲜的血液倒进头颅里去。”

李定国这番话，让初晴十分的不爽。

“新鲜血液？没想到你们还偷偷的干这种事情。”

李定国自然感觉到了初晴的鄙夷。他没有生气，只是很平淡的解释道：

“初晴姑娘别误会，这些血液我都是通过正规渠道买来的，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蓝衣社是不会去做的。”

“哼，像张献忠这种人早就应该灰飞烟灭，你们留下他的尸身本身就不应该。”

初晴继续不依不饶。

作为血族第一长老，张献忠对血族是个标志性的存在。但他在四川干的事情，也让人神共愤。上百万的老百姓死在了他的屠刀之下，这也是圣徒一定要诛杀他的根本原因。

“血族有血族的规矩。不管张献忠曾做过多少令人发指的事情，他始终是血族的人，初晴，我们不应该质疑观主的做法。方辩大师不也保存着张献忠的身体吗？”

“哼，方辩大师也是个老糊涂。第七次圣战的时候不帮忙就算了，好不容易杀死了张献忠，他却跳出来当和事老。”

讲到这里，初晴的情绪更激动了。

李定国一直默默的听我和初晴的争辩，没有说一句话。

“初晴，别闹了。每个物种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圣徒就一定是唯一的标准吗？不要把自己当成圣母。这个世界没有神，只有造神的凡人。”

一句话说的初晴没了脾气。

李定国深情的看了我一眼，满意的点点头。

“鬼王这么器重你，我总算找到答案了。”

，

从争斗中回过神来，初晴终于问了一个非常至关重要的问题。

“请问观主，张献忠的血型是什么？”

“AB型，初晴姑娘问这个干什么。”

李定国对初晴埋怨他还耿耿于怀，以为初晴要干什么。

初晴却没有理李定国，两只眼睛瞪大了看着我。

我也震惊于张献忠的血型。

居然是AB型，那被捉走的六个小孩也是AB型啊。

“沈醉，你们为何这副模样？”

李定国看到我和初晴的异样，开口问道。

“观主，失踪的六个孩子血型全部是AB型。”

“嗯，我早就知道。这有什么？”

“跟张献忠的一模一样。”

看我激动的表情，李定国微微笑了。

“我当你们在震惊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个。人类的血型就那么几个，跟张献忠的血型一样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更何况孩子们被抓去了大本营。张献忠的头颅在我这里，身体在方辩大师那里，六个孩子跟张献忠搭不上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