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承欢29
“晚上去我那吧。”

英国绅士是真的醉了。

吴桐闻言有些心惊。

吃惊的不是听见他说这句话,吃惊的是,他说完之后,她竟然,有一秒钟,在思考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莫不是自己也醉了?

吴桐笑一笑,要推开他,但是遇到阻力:他的手已托住她的后腰。她微笑着说sorry,周瑟夫的手慢慢松动了些,可还是没有离开她的身体,这时——

“亲爱的,等很久了?”

随着此话的降临,吴桐腰上一松,再一紧,搂住她的人已换成另一个。

她抬头看是谁,向佐的唇正低下,印在吴桐仰起的额角。

向佐搂着她,声音腻人“宝贝,这位是?”

吴桐猜这位大律师大概想玩什么把戏,便跟着他演“你怎么来了?忘了介绍,这位是joseph,”转而腻进向佐怀中,手指尖点着向佐胸口“这位是mark。”

周瑟夫面色尴尬,向佐不忘补充“她男友。”

许是正值热恋期,这一对男女亲昵之姿,羡煞旁人。两人就这样作着秀走过失落的周瑟夫身前。

到了拐角才松开彼此“谢谢你。”

向佐对此不置可否,只说:“要不要再去喝一杯?”

她想一想:“你请客?”

“没问题。”

“那走吧。”

吴桐率先走,向佐在她后头跟着,想要挽住她,终究忍住了。

酒精到底能有多大的力量?

能摧毁多少人的假面?

看着她抱着酒杯不放手,向佐算是明白了,清醒时,也不过是这个女人的面具一张。

较之之前的,更精细了而已。

也难怪她会累,伪装地越辛苦了不是?

她也不酒疯,就是下巴搁在吧台上,等着酒保为她送来下一杯。

酒保又送上极烈的混酒,向佐抢先夺下,喝尽,喉管的烧灼感他试着要把她从排椅上弄下来“你喝醉了。”

酒鬼一般怎么回?我没醉?

她挥开他的手:“我没醉”

向佐仔细看她红透的眼睛,绝不相信她的话。不过等到酒再过三巡,他终于了解,她刚才是真的没醉。

而她现在,是真的醉了。

“你说,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抢了你的儿子,害的你和全家人翻脸,还一次又一次触碰你的底线。开心的时候,逗一逗,亲一亲,不开心的时候,理也不理。这种人该有多可恨”

逗一逗?

亲一亲?

谁?

厉仲谋?

向佐思忖很久,偶尔替她喝一杯,脑子有些混沌时,他卸下了一切武装的脸,冷的没有半点表情。

他手指轻轻抚过这女人细致的胳膊:“你呢... -->> :“你呢,你是怎样的人?他喜欢聪明,懂事的女人,你似乎都不符合”

吴桐许久不说话。脸被她的长遮住,向佐不由自主抬手,将她鬓拨到她耳后。

想看她的眼睛。

他的手很凉,她的脸滚烫,她是真的没有理智了,才会拉过他的手,垫在自己脸下。

她侧着脸看他,没有焦距的目光:“我是正在试着让自己变聪明的女人。”

这个女人喝醉了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讲一些事情,向佐听得也不是很清楚。

她更像在自言自语,喜欢用“你知道吗?”作为开头。

讲她自己的学生时代,讲关于孩子的趣事。

她心中到底堆积了多少事?

向佐也有点神志不清了,她声音小,他就仔细听,她说到开心时就咯咯笑,招招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过去听,他行动渐渐迟缓,不愿动,她就凑过来扯他耳朵。

向佐揉捏她在自己耳畔作恶的手,握在掌心里固定住:“你多大了?”

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吴桐明显用力思考很久:“2——7——”

“我还以为你只有2。7岁。”

最后她醉得险些从高脚椅中摔下,向佐搂着她挪到矮沙上,眼看又要摔下去,向佐赶紧去扶,她身体一歪,就睡到了他腿上。

温香软玉一枚,向佐觉得自己也有点醉了。

向佐捋着她额前的,指尖摩挲她的嘴,她的唇瓣在他指腹下,柔软地一张一合。他听她在他怀里讲很多很多的,关于一个孩子的故事:

他第一声哭;

第一次笑;

第一次叫妈妈;

第一次跌跌撞撞奔进她怀里;

第一次演讲比赛;

被人骂是没有爸爸的孩子,第一次躲起来哭,第一次打架

她挨了一巴掌,他求:外公,不要打了,他过来,捧起她的脸:妈咪,不要哭了

很多很多的,关于一个男人的故事:

“你知道吗?大二的时候,我和思琪被选送去德国培训”

她弯着身子,枕着向佐的腿打了个酒隔。

向佐一边拍她的背替她顺气,一边听她缓缓道来。

在德国培训期间,她们与一群日本学生分在一组,模拟项目时有了分歧,导师偏袒日方,总说香港现在的经济不行,不懂培养自己的团队,培养不出自己的人才。

女孩子局促地不知怎么回嘴,被分到别组的同学为她们解围,最后气不过,直接对导师说:您知道erinetbsp;那些日本人,当场就不说话了。

导师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都变了,她当晚上goog1e一查,才知道erinetbsp;向佐想了想,9年前

那么遥远

可他依旧记得。

9年前,正是厉仲谋在华尔街崭露头角的一年,也是在那一年,全球的经济学分析家,透过那个22岁的中国男人残酷果决的商业手腕,见识到中国人的厉害 展开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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