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更何况什么?

粟远堂和粟豁达很快也知道了粟耘失踪的消息,连小柱子也不见了,而且问清时候,已有两日了,付锦绣不知道究竟什么情况,再加上她本身的性格就较为软弱,现在更是不敢多言,只躲在一旁偷偷的哭泣。

粟远堂将粟豁达叫到一旁问道:“城里可都查找过了?还是没有耘儿消息吗?”

粟豁达摇头,“府上的人都派出去了,但目前还未有任何消息,因为不知具体情况,也不敢大肆宣扬此事。”

说话间竹园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是郡主带着雪凝走了进来,她走上前来给粟远堂和粟豁达见过礼之后,就转身进了屋子,去找付锦绣了。

刚走进屋子,就听到了付锦绣抽抽噎噎的声音,巧冉夸张的喊道:“哎呀,姐姐啊,妹妹刚刚得知耘儿不见了,就过来看你了,就知道你肯定是伤心死了。”

听到巧冉这话,付锦绣抬起头来,脸上挂着两行热泪,更多的眼泪涌出,她没有心思再应付巧冉,只看了她一眼就又垂下了头去。

雪凝对付锦绣的态度很不满,狠狠瞪了她一眼,但她不敢多话,因为最近郡主都在假意与付锦绣修好,她自然不能破坏了郡主的计划。

不仅如此,她还假惺惺的露出哀伤的表情,劝道:“夫人,您别太伤心了,您伤心了郡主也要跟着伤心了,大少爷一定会没事,会逢凶化吉的。”

付锦绣说不出话来,只是哭得更凶了。

巧冉一直在竹园中安慰付锦绣,其实就是她没完没了的说些个没有用的话,付锦绣根本就听不进去。

不知何时,一个冉升苑的奴才,偷偷的来到竹园,在屋子的门口,着急的对雪凝使了个眼色,雪凝默默退出屋外,两人在门口悄声说了几句话,那奴才走了,雪凝重又回到巧冉身边。

巧冉不着痕迹的扫了雪凝一眼,刚刚还很淡定的雪凝,面露难色,眼神闪烁,巧冉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于是拍拍付锦绣的肩,道:“姐姐,我先回去了,您也别太伤心了,相信耘儿很快会回来的。”

付锦绣轻轻点了点头,巧冉叹了口气带着雪凝出了竹园,待离开竹园远一些后,雪凝着急的对巧冉道:“郡主,事情恐怕有些麻烦了?”

“不就是毒杀失败了嘛,这也不是想不到的事,算那小子命大,但只要他还在外面咱们就是有机会的。”巧冉知道事情不会进展的那么顺利,这样的心理准备她有。

雪凝急切的摇头,脸色愈发难看,迟疑着道:“郡主,事情恐怕比那个要糟一些。”

“什么意思?”

“咱们派去的下毒之人被、被捉住了。”雪凝结巴着道,眼睛怯生生的瞧着巧冉。

巧冉大惊,顿住脚步,“什么?怎会如此不小心?派去的是什么人?那小子认识吗?”

雪凝摇头,道:“不是被那人捉住的。”

“不是被那小子抓住又是被谁抓住的?把话说清楚。”

“当然咱们的人查到那人和朋友住在清雅阁,便想要在清雅阁中动手,后来事情没能得逞,那人已经离开了,可是咱们派去的人却不知怎么的就被清雅阁中住着的那人的朋友给抓了,现在不知被如何处置了,更不知道那人是否也知道了此事。”

巧冉横了雪凝一眼道:“派谁去办的事,怎么会如此不牢靠?”

“奴婢就是怕出问题,所以派出的是子尔,至于子尔找的谁下手,奴婢不得而知,此事如何暴露的,详情奴婢这边也还没有打探出消息,只是现在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奴婢真的不知该怎么办,郡主……”

巧冉的眉心拧成一个结,子尔是在巧冉幼时就保护着她的守卫了,武功高强办事沉稳,无论是什么事,只要交给他,都能很出色的完成,怎么这次的事竟然会如此的不顺利。

“你现在去打听出具体情况,下毒之人是谁?被谁抓了,那小子是否已经知道此事了?那小子在哪里?等等所有的事情都去弄清楚告诉我。”

“是,奴婢知道了。”雪凝说着忙去吩咐了,巧冉四下里看看,往自己的冉升苑走去。

栎阳展在粟耘离开后才想起来,抓到了下毒之人的事,本来是要告诉对方的,结果因为说到了关于那个人的事,把下毒之人的事给忘了。

“林然!”栎阳展在屋里唤道。

林然正好和小柱子吃饱喝足想上来看看主子们聊好了没有,他推门进去,小柱子也跟着走了进去。

“属下参见殿下,殿下有何吩咐。”林然叩拜下去,小柱子也跟着叩拜下去。

“都起来吧,林然,你去再把粟大少爷找来,咱们抓到了昨日下毒之人,他还没有审问过就走了,方才是本殿下一时疏忽,忘了说此事了。”栎阳展之前太专注于粟耘提出的对付那人的两种方法,才把下毒之人的事给彻底的忘了。

现在栎阳展已经想通了此事,并且有了决定,故而正好想再和粟耘聊聊,这才想把粟耘再次唤回。

小柱子听了栎阳展的话,发现粟耘果然是已经不在屋子里了,急道:“殿下,那小爷到什么地方去了?难道是已经回了粟府吗?”

“这个本殿下也不知道,不过他走了不久,应该没有这么快回到粟府吧,你若不放心,就同林然一道去吧。”栎阳展对他们一挥手,林然领命起身往外走,小柱子慌里慌张的忙跟了上去。

昏昏迷迷中,粟耘始终感觉到嘴唇上有些冰冷的异样感,却很舒服,胸口上的疼痛不见了,他缓缓睁开眼睛,陌生的房间,一时有些困惑,不知在什么地方。

直到看到不远处桌案前坐着看书的栎阳暧晗,才想到是他从栎阳展那里出来后,碰到了三皇子,撑着身子坐起,手摸上胸口,竟然已经不疼了,猛然想到什么,他忙起身跪地道:“粟耘错了,求殿下责罚。”

栎阳暧晗不曾抬头,也不看粟耘,只淡淡问道:“你错什么了?”

“粟耘没有经过殿下的许可,就改变了殿下本来的计划,粟耘擅作主张,求殿下责罚。”粟耘的头垂得低低的,一双眼盯着栎阳暧晗脚上的一双黑色的靴子。

栎阳暧晗未动,粟耘的心微沉,当时那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他并非如自己对栎阳展说的那样,早就想到对方会抓自己了,这完全就是个意外。

会对栎阳展说出两个对付三皇子的方法,不过就是缓兵之计,但毕竟此事未经过三皇子的允许,自己擅自做了主,这可不是小事。

面前的人未动,也未言语,粟耘不敢起身,也同样是一动不动,目光中那双黑色的靴子略转了个方向,粟耘的心一阵起伏。

栎阳暧晗起身,向前几步来到粟耘面前,“对付我的方法还不少,一个不够用两个,对聪明绝顶的你来说,这也是少的了吧,恐怕你对付我的方法还远远不只这些呢!”

栎阳暧晗慵懒着声音道,语气冷冰冰的,粟耘听不出对方此话是真心还是揶揄,但粟耘一阵惊心,忙用力在再地上狠狠叩了一个头,道:“粟耘对殿下绝无二心,请殿下明察。”

若栎阳暧晗只是在介意自己擅自做主,改变了殿下的计划,这事虽大,但却不至于大到会丢掉性命。

但倘若栎阳暧晗想到的是自己对他有二心,是真心的想要投靠栎阳展,那么此事可就是大到自己可以丢掉小命的程度。

栎阳暧晗阴沉的道:“真无二心吗?”

粟耘又是用力叩头道:“绝无二心。”

栎阳暧晗甩开下摆,蹲下身去,手指捏上粟耘的下巴,向上挑起,对方的脸被迫抬高,粟耘的视线缓缓向上看向栎阳暧晗。

“你粟大少爷聪明绝顶,你究竟是何心思,我栎阳暧晗还真的是不知道。”栎阳暧晗的手指用力,粟耘的下巴疼得发麻,心里顿感一阵委屈。

可他很快的冷静下来,思忖了一会儿道:“殿下之心粟耘懂,殿下的担忧粟耘亦懂,他是太子,在殿下之上,殿下会想到粟耘想要攀附权贵也很正常。”

栎阳暧晗嘴角缓缓勾笑,道:“不仅如此,你可暂且两边都不得罪,静观战火,倘若有一方胜出,你大可依附上去,于你没有任何坏处。”他的眼里射出冷冰冰的寒光,锐利刺骨。

粟耘苦笑,“殿下真是高看粟耘了,别说粟耘没有这种聪明才智,可以周旋于殿下与太子之间,即便是粟耘可以,粟耘也不想费那么多的心神在两位殿下之间,那无意是找死。更何况……”他的话顿住,紧盯栎阳暧晗的黑眸。

栎阳暧晗亦紧紧回视着他,“更何况什么?”

粟耘深吸了一口气,道:“粟耘之前告知过殿下,只是殿下并不相信,更何况粟耘知道殿下势必会登上皇位,做乾融国的国君,粟耘又怎会对殿下有二心,粟耘自当一心辅佐殿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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